刑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发现了柳浪的踪迹,在柳浪弥留之际赶到医院,迫切希望得到口供,可是鸡飞蛋打,一无所获。但是,警方通过一张照片意外发现藏豪的可疑行踪,通过进一步侦查发现若干疑点。藏豪被逼无奈,狡猾地交出手中的筹码,反而避险立功。
老柳被送回到监狱单独关押起来,他蹲在一个没有窗户,漆黑潮湿,空气污浊的石屋里。连续两天他每天都被提审两次,可是他硬是扛下来了,既不说“渝”字是什么意思,也不交代柳浪跑到哪里去了。唯一支撑他坚持到底的动力是那笔被柳浪盗走的巨款,只要巨款在手,打死也不说。现在他唯一感到遗憾的是,如果当初能在审讯逼供中挺过去,也不至于现在遭受这么大的罪。可惜,时光不能倒流。
自从顾梦得在审讯中被打死,厉建一直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他的压力不是对顾梦得死亡的怜悯,而是由于他死的不明不白。这个案子里的嫌疑人只剩下老柳,他不敢让手下的人对老柳严刑逼供,怕再把老柳弄死了。如果老柳死了,这个案子更没法查下去了,留着他总有用处。该调查的都调查了,该了解的也都了解了,柳浪如人间蒸发了一般,无影无踪。一件看似简单的案件,忽然变得扑朔迷离。厉建从来没碰到过这种难还不难,破还破不了的案子,令他头痛。他想放了老柳,通过跟踪老柳来追踪柳浪,可是他又不敢冒这个险,万一鸡飞蛋打,这个责任他负不起。厉建下令把老柳送回牢房恢复正常犯人的生活,他想来个守株待兔,他推测老柳的家人或亲属看到老柳没被无罪释放一定会到监狱探视,结果观察了一个多星期也没人来探监。
柳浪的名字已经被严密监控了,西北地区几个省凡是有柳浪这个名字出现,有关材料都会报到厉建的办公桌上。星期天厉建上班,看到桌子上有几份材料,顺手翻看着,现在重名的人太多,特别是两字的名字重名的更多。突然,一份材料让他格外注意,是市邮电局转过来的一封加急电报的副本,电报上面写着:“柳浪病重借钱请速汇鲍梅”。厉建看了看电报发出的地址:三俞县,电报是发给本市一家叫“俞山小吃”小饭馆叫范德辉的人。于是,厉建立即召集专案组开会。“这封电报非常重要,马上查清楚范德辉是什么人,电报上说的柳浪是不是我们要找的柳浪,鲍梅与柳浪是什么关系。”曾去柳浪打工的饭店调查过的警察被调走了,因此没有人知道电报的收件地址就是柳浪打工的饭店。所以,厉建提了一连串问题没人能回答。“还有这个三俞,是不是我们一直在查的‘渝’字呢?我高度怀疑。”厉建补充说。
“对呀,如果这个柳浪就是我们要找的柳浪,那么,这个三俞就是我们要找的‘渝’字。妈的,这个老柳真狡猾!”林雨飞气得骂起人来。
“雨飞,你马上带人去俞山小吃调查。”
“是!”林雨飞立即带着两名警察出去调查。两个小时后,调查的警察回来了。“‘俞山小吃’位于本市北市场繁华区,老板是范德辉,三俞县人,柳浪在这里打工,鲍梅是范德辉的侄女,也是三俞人,是柳浪的未婚妻。他俩是在陆军医院标本室被盗后的第二天失踪的。”
“你们没惊动范德辉吧?”
“没有,他丝毫没有察觉。”
厉建感觉有点儿奇怪,既然柳浪带着巨款逃跑了怎么有病还向范德辉借钱?难道巨款藏在范德辉那里吗?“范德辉先不动,但要密切地监视。立即出发,先到三俞县抓住柳浪再说。”于是,厉建带着五名警察连夜乘火车奔赴三俞。
星期天,因为柳浪病情有些变化,鲍梅和柳妈妈都留在医院里看护,鲍梅把家里钥匙给了藏豪,让他自己去给马抽血。白马已经完全康复了,正好是血液里抗体水平最高的时期。藏豪心里有数,如果明天给柳浪及时注射大剂量的抗毒血清,柳浪的病会很快好起来,只要柳浪活下来他就有希望拿回那笔钱。鲍梅已经把他当成亲哥哥了,非常信任他,他可以利用鲍梅找到更有价值的线索。藏豪站在鲍梅家的院子里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在他的强迫下鲍梅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说不清楚是伤心还是高兴。鲍梅流了很多泪,她明确地告诉藏豪这种事仅此一次,以后把他当亲哥哥相待,不许他再这样。藏豪也答应了鲍梅的条件,鲍梅紧紧地抱着他说,她高兴的是她得到了一个哥哥。唉,多好的姑娘啊!我为什么得不到她的心?藏豪第一次真正地动了情感。男人哪,只要女人身体,不要女人的心,那是本能,藏豪从前就是一个只有本能没有情感的男人。此刻,他那黑暗的灵魂中点起了一丝微弱的亮光。藏豪熟练地把马固定在马棚的立柱上,然后给马抽血。他抽了500毫升血液,装进一个无菌的大瓶子里后,立即赶回医院送到检验科的实验室,在崔主任的帮助下连夜制作抗毒血清。
一直干到早晨六点钟,他们终于成功地提取出50毫升抗病毒血清。只要上午完成小鼠的安全性和有效性试验,这些药物就可以使用了。鲍梅和小孙一直在实验室里陪着藏豪,看到抗毒血清提取成功,她俩开心极了。藏豪简单洗漱之后,去食堂吃早饭。礼拜一早晨,食堂里吃饭的人非常多,藏豪主动与熟人点头打招呼,他感觉到自己已经融入到这个集体中。吃过早饭,藏豪爬上食堂后面的小山活动锻炼,早晨的空气格外新鲜,太阳放散出温暖的光芒。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此时,厉建带着五名警察已赶到三俞县。八点钟,他们直接来到县医院住院部查找一个叫柳浪的病人。可是,医院工作人员仔细查找了所有的住院病人记录都没有找到叫柳浪的病人。“你们县里还有其他医院吗?”
“有呀,一家中医院,一家妇产医院,一些私人诊所也有少量的住院病人。”
“那好吧,我们再到其他医院查找一下。”厉建把手下分成四路,三个人去不同医院寻找,一个人到渔具市场了解情况。厉建也知道柳浪喜欢养鱼,而且,他是带着大玻璃缸逃走的,因此,他可能会去渔具市场买东西。一上午很快过去了,中午大家在火车站站前旅社的一个房间里汇合,去医院的警察一无所获,而去渔具市场的警察有了一点儿发现。
他描述说:“火车站广场对面市场里有个渔具摊位的老板前几天从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姑娘手里买来两个方形的大玻璃缸,我看到那两个玻璃缸和医院标本室丢失的玻璃缸特征一样。那个女孩是本地人,她说家里有人生病了急需要钱。老板还说有人要买这两个玻璃缸,他正在等待着买主。就这些了,汇报完毕!”
“好,很有价值!马上通知医院高科长带专家来辨认一下玻璃缸。这个女孩可能就是柳浪的女朋友鲍梅。马上查找鲍梅!”厉建布置了下一步的行动。下午厉建接到总部的电话说范德辉去了邮局,往三俞汇款20万金圆券,收款人是鲍梅,地址是三俞县医院内科监护室。厉建立即把派出去的人马召集回来,直奔三俞县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