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布鲁库斯镇《红石草原》|鬼话连篇网,一个分享鬼故事的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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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石草原》
第三十六章 布鲁库斯镇

我们回到索尼特左旗招待所休息了一天,1月24日一早又出发了。瑞瑞换了一件黑色肥大的羽绒衣,里面穿着白色V字领的紧身毛衣。上车之后,一看到老邢和瑞瑞疲惫的面容,我就猜到他们昨晚一定又连夜开会研究案情,很晚才休息。我学乖了,有些事我故作糊涂,不闻不问。前天回来后,我们三个人谁也没提峡谷里遭遇狼袭的事件,害怕李组长担心。

上午八点整,我们到达了布鲁库斯小镇,小镇位于索尼特右旗西北面几十公里呈“一”字形南北走向的丘陵高地上,那里的红色沙丘格外醒目。从高处望去,一排排起于丘陵高地的红色峡谷由西向东一直延伸到平坦的草原。

接近小镇不远的地方,可以见到一片一片稀疏的小树林,树林中间可见一些散落的坟墓。北方有一个习俗,有坟的地方一定要有树木,所以无论土地怎样干旱、沙化,坟地都要种树育林。

布鲁库斯小镇从丘陵高地一直延伸到下面的一条较大的峡谷里,房屋的建筑呈现依山伴谷、高低错落的地势。一条近乎干枯的大河绕镇而过,河床附近生长着一些低矮的灌木树丛。一条省道由东向西从小镇中间穿行而过,几百间平房密密麻麻围在公路的两边。这里的天空蔚蓝,空气清新,站在丘陵高地上放眼瞭望,有种一望百川的感觉。

由于保密的缘故,我们事先没有通知当地的派出所,可是不知什么原因,还是有一名警察在镇口的马路上等着我们。看到我们汽车开过来,向我们招招手,老邢把车停在他的身边。他走过来主动做了自我介绍:“我姓庞,是派出所副所长。你们是综合调查组吗?今天我负责接待你们。”我想起来了,他就是那天我们报案时负责接待我们的那位警察。他显然没有认出我来。瑞瑞和老邢诧异地看着他,派出所怎么知道我们要来呢?

“早晨好!”庞副所长客气地打个招呼,“对不起,我能看下你们的证件吗?”

瑞瑞和老邢交流了一下目光,老邢点点头。瑞瑞掏出自己的警官证递给庞副所长。

庞副所长看看证件上的照片,又打量下瑞瑞本人,把证件还给她。“我能看看你们二位的证件吗?”

老邢问:“为什么要查证件呢?”

“因为这里靠近边境,车辆要有通行证,外地人要出示证件。不好意思,我是履行常规手续。”

“哦,应该的。”老邢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盖着大红公章的纸递给他,我估计是介绍信。“我记得我们并没有通知你们派出所,你怎么知道我们今早会来这里呢?”

庞副所长看过介绍信后,面部表情肃然起敬,给老邢敬个礼,说:“报告首长,十分钟前有人给我们派出所所长打电话通知我们,说有个联合调查组今早从左旗到镇上调查办案,所以,我受所长委派立刻过来恭候你们。”

瑞瑞和老邢的表情有点疑虑,相互对视一下,瑞瑞介绍说:“这位是我们综合调查组邢组长。”

庞副所长把那张纸还给老邢,说:“邢组长,有什么任务需要我们做,请直接指示,我来安排。我们派出所所长刚调任一天,当地情况还不熟悉,特别委托我协助你们调查组工作。”

老邢说:“我们的行动是保密的,希望你不要对任何人讲,包括派出所的同事。暂时还不需要你们协助。”

“明白,领导!”庞副所长钻进车里,坐在我身旁,“我先介绍一下镇子的情况吧。我们的小镇叫布鲁库斯,地处边境线,有边贸集市,流动人口多。常住人口2000人,蒙古族汉族各占一半。”

“为什么这个镇子叫布鲁库斯呢?”我好奇地问道。

庞副所长回答:“布鲁库斯在蒙古语里是‘红色草原’的意思,你们可能一路上已经看到了,这里很多地方土壤是红色的。”

镇子的公路上人来车往,民房上空炊烟袅袅,小学校里传出课间操的音乐声,镇子的另一端,马路上人群熙熙攘攘。与寂静、荒凉的基努塔纳峡谷比较,这里显露出一派蓬勃繁荣的草原生机。

这片红色土地覆盖的丘陵高地与小镇虽然相映生辉,显得奇特另类,但是它土壤贫寒,寸草不生。我好奇地观赏着这片带有异域风情的土地,感慨地说:“想不到这么偏僻的小镇会如此繁荣。镇子上的人以什么为生呢?”

庞副所长说:“镇子里的人主要依靠边境贸易为生。今天正好是集市,所以镇子有点热闹。”

进入小镇后,我们的吉普车停靠在镇中心的公路边上,老邢和瑞瑞观察着四周的地形,决定步行进入小镇。

老邢对庞副所长说:“我们打算在外围调查一个人,有当地警察跟在我们身边会引人注意。我们暂时不能暴露身份,所以,请你留在派出所里待命。”

庞副所长客气地说:“是,我留在派出所待命,有事随时听从调动。”他离开我们大踏步向派出所的方向走去。

庞副所长离开后,瑞瑞问:“谁给派出所打的电话呢?”

老邢回答:“肯定不是李组长。”

瑞瑞显得疑惑:“难道有人在监视我们?”

“嗯,我们谨慎些!”

“我们从哪里开始调查呢?” 我提出一个显得幼稚的问题。

瑞瑞说:“既然盗尸、买狼的事情都发生在布鲁库斯小镇,说明他们不是一个人,应该是个外来的团伙,在镇上停留的时间不会很短,我们应该先从旅社开始调查。”

我说:“嗯,掘坟盗尸可不是一般人敢做的事啊!那可需要相当的胆量。一般来说,当地人是不会盗窃当地坟的。”

瑞瑞说:“安丰,你分析得很对。外地人、团伙、有盗墓前科的人。”

老邢点点头,说:“嗯。还要从买鸡这件事查起。买狼人用活鸡喂狼,不惜血本买了大量活鸡喂狼,一方面,他要保证狼继续存活,另一方面,他要训狼。我们找到卖鸡人就有可能找到买狼人。”

“训狼?他干吗要训狼呢?”我疑惑不解地插话。

老邢说:“我也是在猜测,他要训练狼从一个笼子钻到另一个笼子,为后来制作白骨做准备。另外,他需要定时间、定数量地放狼出来,所以要训练狼从一个笼子钻进另一个笼子里,比如,他想放出五头狼,先在空笼子里放一只鸡,当有五头狼钻进鸡笼子里时,马上关上笼门。这样,他随时就可以把这五头狼放出来。”

“嗯,有道理。”我点点头。

案件开始进入实质性调查阶段。我感觉自己真的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配角了,我对案件进展的理解总是比他俩慢一步。老邢不知是安慰我还是打击我,说:“安丰,你别介意,隔行如隔山,你没有经过刑警训练,提的问题简单、幼稚也很正常。不过你也在进步,刚才你的意见很好,让我想到应该注意那个胆大、有盗墓前科的人。”

我问:“你说的是哪个人呢?”

老邢没有回答我。

瑞瑞说:“安丰,你可不是可有可无的配角,没有你的帮助我们找不到红石草原,更找不到孙玫红、叶新‘遇害’的现场。再说,你是法医,能帮助我们做很多事情。一般来说,每个案件的专案组里都会安排一个新手,因为新手的思路会打破常规,提出的问题带有启发性的作用。你是个搞医的,半个医生,万一有人受伤了,你还可以帮助救护呢。”

瑞瑞的话我愿意听,说得我心里暖洋洋。不管我有没有用,我还是挺愿意继续跟着他们混,破案的事情虽然紧张辛苦,但还挺有兴趣的。我说:“最好别有人受伤,我们都平安无事。”

瑞瑞说:“我是说万一。”

我说:“最好别有万一。”

瑞瑞笑了:“你说得对!万一的事一旦发生,就是百分之百。”

瑞瑞推开车门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背包,把那根三节棍塞进包里。老邢提议:“我们分头行动,我去集市找龙海老人,然后在集市里调查走访,你俩去旅社走访。”

瑞瑞说:“这样也好,节省些时间。不过,邢副处长,你一个人行动一定要多加小心噢。”

老邢自信地说:“嗯,你放心吧。你别看我对付狼不行,对付人还是有一手的。”

瑞瑞问:“这个镇子有无线通信信号吗?”

老邢从包里拿出手机,翻开机盖,说:“有信号。有事电话联系。”

“好,我们最后回到这里汇合。”

我和瑞瑞选择了一家临街的大旅社开始调查,这家旅社名叫庆春苑宾馆,原来是镇招待所,是长一字形临街的平房,有三十几间客房。旅社的经理看过瑞瑞证件后,很配合地把全体服务员集中在一起,瑞瑞拿出照片让他们传阅。结果,没有一个人见过这些照片里的人。我仔细检查了旅客登记簿,没发现任何异常,我们失望地离开了这家旅社。

我们又一连走访了两家小旅社,毫无结果。看来照片上的这几位都没来过布鲁库斯小镇。瑞瑞有点失望,眉头拧成一个问号:买狼的到底是什么人呢? 我理解她的焦虑,买狼人有可能知道藏钱的地方,她急于抓到买狼人。

“叮咚,叮咚!”瑞瑞的手机响了,她翻开手机盖,免提响起老邢微弱的声音:“俞瑞,快到我这来,我被打伤了!”瑞瑞焦急地问:“邢副处长,你在哪?被谁打伤的?”

“我在集市后面第三条街第一个小院里,我……小倪……”电话里发出“嘟嘟”的忙音。

“好,你等着,我们马上到。”瑞瑞对着电话喊着,“不好,老邢出事了!” 她的脸色灰白,拉着我向集市的方向跑去。

“小倪是谁?”我边跑边问。

“别问了!到那就知道了。”

我们迅速来到集市后面第三条街,一眼看到第一个小院大门上竖立着一个大木牌,上面写道:卖活鸡。我和瑞瑞立即冲进院里,看到老邢倒在房门口,头上流淌着鲜血,手里握着手机,血液遮挡住他的半边脸孔。他看到我们进来,一只手扶地挣扎着靠着门框坐起来,面色苍白,双眼无神,喘着粗气。

“出什么事了?”瑞瑞大声喊道,她蹲在地上扶着老邢,“安丰,你快给他包扎止血。”

“俞瑞……”老邢刚要开口说话,突然牙关紧闭,两只眼球向上翻动,头倚在瑞瑞的怀里昏迷过去。“老邢!老邢!你醒醒!”瑞瑞眼含泪水呜咽地喊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老邢,你……”

我站在门口向敞开门的卧室里看了一眼,一个男子仰卧在土炕上,胸前插着一把钢刀。我大声尖叫:“里面有人被杀害了!”

老邢被我的尖叫声惊醒了,他用力睁开眼睛,轻声说:“瑞瑞,我太大意了!银色桑塔纳旅行车……卖鸡人……”他又昏迷过去。

“安丰,你来救老邢!”瑞瑞“噌”的一声跳起来,窜到大门外,向四周望去,马路上没有汽车的影子,看来那辆银色桑塔纳旅行车已经跑远了。

老邢的头被钝器砸伤,头皮裂开足足有20厘米长,露出白色的颅骨,骨头被砸得凹进去。我从背包里取出急救用的无菌绑带和纱布,压在他头顶撕裂的伤口上,一圈一圈十字形缠上绑带。我伸手摸着老邢的脉搏,脉搏十分微弱,呼吸有些费力。

瑞瑞回到老邢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腰部,说:“糟糕,枪套是空的,枪被歹徒抢走了。老邢,你要坚持住啊!”

我大声喊道:“瑞瑞,快报警,送医院吧,老邢快不行了。”

瑞瑞拿出电话,犹豫了一下:“安丰,先别报警……”

“你还犹豫什么,人都要死了,快报警!拨120!”

“哦,我马上拨120。安丰,你扶住老邢,我打电话联系急救中心。”瑞瑞站起来,几步跨进屋里,她一边拨打120电话,一边查看屋子里发生的情况。 这是一间普通的农舍,卧室里物品七零八落,一名三十几岁的男人仰卧在土炕上,床单染着一摊鲜红的血液。卧室的后窗敞开,窗台上遗留着几个泥巴脚印。那名男子已经断气了。

不多时,远处传来警笛声,说不清是警车还是救护车。不一会儿,一辆警车急停在门外,三名警察从警车跳下来,跑进来。一个年龄大的女警察说:“我是所长,出什么事了?”那位早晨接待过我们的庞副所长也跟在后头。

“老邢,你要坚持住!”我搂着老邢,说,“所长,有人受伤了,快把他抬上车送医院。”

瑞瑞从屋子里冲出来,顾不上掏自己的工作证,喊道:“我是警察,正在办案,他是调查组组长。快派人拦截一辆银色的桑塔纳旅行车,凶手在车上。马上联系120救护车,越快越好!”

所长说:“救护车已经到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停在门口的救护车,说:“救护车来得很及时。”

所长说:“受害者本人五分钟前自己拨打120求救,120人员听说是刑事案件马上替他报了警。我们接到110指挥中心的指示后立即赶到这里,所以,救护车几乎与我们同时到达。”

两名穿白大衣的医务人员抬着担架走进来。瑞瑞说:“快!你们来得正好,安丰,你帮助医生把老邢抬上救护车。”

瑞瑞和所长一起走进养鸡人的卧室。那个受害者眼睛半睁,衣服整齐,穿着皮鞋仰卧在床上。瑞瑞伸手摸了摸他的颈部,大动脉搏动消失了,呼吸停了,但是他的皮肤温度与正常人差不多,看来是刚刚死亡。

瑞瑞问:“所长,你们认识他吗?”

一名警察回答:“认识,在集市里卖鸡的,叫韩宝。”

瑞瑞问:“他家里都有什么人?”

“他是光棍。”

我和一名警察帮助出诊医生把老邢抬上担架车,我问:“去哪家医院?”

120的司机回答:“镇上只有一家小卫生院,恐怕抢救不了这么重的伤员,要送索尼特右旗医院。”

老邢依旧昏迷不醒躺在车后座上,庞副所长坐在后排座抱着他的头,医生给老邢戴上氧气面罩。

“老邢,你要坚持住,快开车!”我关上救护车的后门,望着救护车驶离小巷,消失在马路上。

这回可真的出大事了!在此之前的几天,我一直感觉我们像在旅游和探险,很开心,我没有感觉到这个案件会有这么复杂,这么险恶。老邢的突然遇袭让我深感意外。

老邢怎么突然在卖鸡人的家门口被袭击了呢?里面被杀的是谁,是卖鸡人吗?我转身正准备返回院子里,看到龙海老人站在房门口向屋里张望。

“龙海大伯,您怎么在这里?”

龙海老人神情不安地说:“我看到这里出事了,马上跑过来。”

我问:“老邢刚才到集市找您,您见到老邢了吗?”瑞瑞看到龙海老人出现在大门口,她马上从屋子里出来。

龙海老人支支吾吾对我和瑞瑞说:“半小时前我们在集市见的面。他告诉我他要找卖鸡人的摊位了解情况。我领他到了一个卖鸡的摊位上,他与一个卖鸡的中年妇女聊了一会儿,然后他告诉我他要到集市后面找人,接着他就一个人走了。”

我看到他不停地向屋里张望,便问道:“你认识里面那个死者吗?”

龙海老人点点头:“见过,他是卖鸡的。”

瑞瑞对所长说:“请您派人把那个卖鸡的妇女叫到派出所里,我跟她谈谈。” 接着她严肃地对龙海老人说:“请您也跟所长一起去派出所,协助我们了解一些情况。”

瑞瑞附在所长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她点点头说:“你放心吧!”然后带着龙海老人一起离开了。

我看着瑞瑞,感觉她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严肃得令人敬畏。我想可能是因为老邢突然受到罪犯的袭击,受伤严重,让她感到紧张和不安。

“安丰,你进卧室检验一下死者的情况,初步判断一下死亡的原因和死亡的时间。”

“好的。”我在瑞瑞和一名警察的陪同下来到死者的旁边,对尸体做了简单的检查和测试。我仔细地观察死者的相貌,死者的额头不宽,断眉,眼睛细长,身高一米七五。我心里感到奇怪,他的相貌怎么让我感觉有点熟悉呢?我突然想起来了,他很像龙海老人昨天描述的那个买狼人。

我告诉瑞瑞,死者的死亡时间与老邢被袭击的时间差不多是同时发生的,死亡的原因是锐器直接刺中心脏导致死亡。凶手显然非常凶狠,不留活口,一刀致命。

我随便说了一句:“我怎么感觉这个死者很像龙海老人昨天描述的那个买狼人呢。”

“嗯,我也注意到了,小额头,半截眉毛。”接着,瑞瑞关切地问,“老邢的伤势如何?”

我说:“从法医角度看,邢副处长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一根钢棍击中头部,头皮撕裂,颅骨骨折,受伤后他出现短暂的昏迷,接着又苏醒了,后来很快又再次昏迷。这种现象表明他有颅内出血,必须及时手术。”

瑞瑞着急得眼圈微红,问:“有危险吗?”

我回答:“很危险!颅内出血过多,一旦压迫脑组织出现脑疝,随时会发生心跳呼吸骤停,很难抢救过来了。”

瑞瑞的眼圈湿润了,说:“唉,安丰,都怪我太粗心了,其实罪犯一直在监视我们的行动。我们察觉到了,但没有足够警惕,特别是发现那辆银色桑塔纳后我们本应该想到他们的下一步动作。勘查望天洞之后,邢副处长已经推测卖鸡人可能是一个重要证人,所以他急于在集市里找到他。这个卖鸡的人一定接触过罪犯,罪犯怕暴露自己立即杀人灭口。”

看到瑞瑞如此的内疚,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我也为老邢意外受伤感到难过,心里暗自期望他平安到达医院。

我说:“是啊,我们都大意了,邢副处长不应该独自一人到集市去。不过,如果他能被及时送到医院手术治疗,应该能脱离危险。”

瑞瑞眼含泪水说:“但愿他平安!老邢是个很有经验的侦探,他一定是发现什么线索了,他寻找那个卖鸡人目的是要追查买狼人。但是从卖鸡人死亡时间上来看,当时的情况可能很紧急,他是打算保护证人,不得不独自采取行动。”

“侦探?”

瑞瑞更正:“不,是个老侦查员。”

索尼特右旗的刑警白天就在附近执行任务,他们接到110指挥部的命令后很快就来到现场。瑞瑞与一名负责的刑警交代了一番后,陪着法医详细地验尸,然后她看了一遍法医的验尸记录,随后,我们离开凶杀现场,向镇派出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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