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乌云遮月《红石草原》|鬼话连篇网,一个分享鬼故事的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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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石草原》
第二十九章 乌云遮月

索尼特左旗是一个宁静的边陲小城,西面毗邻边境小镇二连浩特,东南面是索尼特右旗,离边境线不足140公里,人口不足3万,城里只有三四条主要街道,招待所位于小城的西北边。主要街道满都拉图大街东西走向,贯穿全城,与昨天我们进城时经过的街区相反,满都拉图街道宽敞明亮,两边的蒙古式建筑物虽然不高耸也不雄伟,但五颜六色、多姿多彩,充满异域风情。

瑞瑞告诉我,她的领导很关心我们,特别与当地政府的领导打了招呼,破格接待我们,安排一人一个房间。她特别叮嘱我要注意影响,不能引人注意,不能随意接触当地警方,不能在这里公开与她亲热,更不能夜里往她的房间里跑。我有点儿糊涂了,开玩笑地说:“你是在帮我做事,你应该听我的,怎么现在变得我处处要听你的安排了呢?难道这里比伊斯兰教还戒律森严,达到戒欲、戒色的程度了吗?”瑞瑞撅撅嘴说:“不习惯吗?哼,不想让我管你吗?”

我懂得,女人嘛,总是要在嘴上耍耍嗲,所以,我没跟她计较。我说:“好吧,就听你的。”

她满意了:“这还差不多。想我的话,你就先忍着点儿,等你的任务完成了,我们回到沈阳再聚吧。”

吃过晚饭,我和瑞瑞沿着满都拉图大街散步,街道两边的房屋张灯结彩,不时有人在雪地里燃放着鞭炮,走在小城的马路上能感受到节日的喜气。我们用了不到半小时就把这条街逛了一遍。

“瑞瑞,我怎么感觉老邢不大喜欢我。”

“他就是那种古怪的人,你别介意。”

“我当然不介意他对我如何。但是,我感觉他很喜欢你。”

“怎么?你吃醋了!告诉你吧,追求我的不止他一个,还有很多。你不感到骄傲吗?”

瑞瑞的直爽让我尴尬地傻笑,无话可说。我确实爱她,她确实值得我骄傲,但又不想承认。我们沉默地走在回招待所的路上。

回到招待所门口前,瑞瑞有些心不在焉,她说她有点儿疲倦要早点休息,我们便分手回到各自的房间。

我回到房间里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钻进被窝里,靠在床头看电视。电视里正在直播春节联欢晚会节目,原来今天是1月22日除夕之夜。天哪!我们忙得竟然忘记了过年的事情。

“保姆,保姆,保姆!”黄宏在屋子里大声叫唤着,一声高于一声。“来了,来了,来了!”魏积安肩头上搭个白毛巾从门外跑进来,“来了,来了。有事吗,伙计?”黄宏不满地说:“你管谁叫伙计!你是临时工。”魏积安满面堆笑:“这个我知道,伙计。”

这个《擦皮鞋》的小品一下子吸引了我。在这个小品里黄宏是个靠擦皮鞋致富的打工仔,腰包鼓了,本想摆摆谱,雇个保姆帮自己干点活,可是,看到保姆皮鞋擦得不好,自己禁不住手痒,抡起胳膊给保姆擦起皮鞋来。

接下来的演出越来越精彩,阎维文、万山红演唱了《想家的时候》,赵本山表演了小品《老拜年》 ,邝美云、成龙、董文华、蔡国庆也依次登台亮相,拿出自己的绝活。姜昆和唐杰忠的《楼道曲》相声表演,虽然令人笑口常开,但让人隐约感觉到相声艺术一种穷途末路的凄凉。还好,彭丽媛一首气宇非凡的演唱《春的祝贺》,重新带回了人气,把春晚的演出推向高潮。


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

涛声依旧不见当初的夜晚

今天的你我 怎样重复昨天的故事

这一张旧船票 能否登上你的客船


毛宁在舞台上唱着那首《涛声依旧》,紧紧地抓住了观众的心。接着出现了几个熟悉的主持人的面孔,赵忠祥、倪萍、杨澜,还有香港的梁雁翎、台湾的李庆安和新加坡的张永权 。

春晚的演出结束了,伴随着新年的钟声,外面响起雷鸣般的鞭炮声。这时,我突然想起来应该找瑞瑞一起庆贺一下新年。我想,这么嘈杂的鞭炮声一定早已把她惊醒。

我穿上衣服来到走廊,朝她的房间走去。瑞瑞住在走廊的另一头,209号房间。外面“噼啪”的鞭炮声淹没了我走在走廊里的脚步声,就在我打算抬手敲门的瞬间,外面的鞭炮声骤然停止,四周安静下来。我听到209号房里传出来一名男子的说话声,是一个熟悉的低沉、沙哑的标准普通话口音。我心里一愣,难道我走错房间了吗?我抬头看了看房间号码,没错,是209号房。谁这么晚了还待在瑞瑞的房间里呢?我一下警惕起来,招待所的房门隔音效果不好,站在门外可以清楚地听到屋子里的说话声。

瑞瑞的声音:“我这几天心里很矛盾,我觉得还是早点儿对他说实话好。”

那个男子的声音:“不妥吧?万一他不理解怎么办?你还是再忍一忍,等时机成熟了再与他摊牌。我们暂时还要继续演戏。”

啊!他们在演戏!我警觉起来,把耳朵贴近门板仔细听着。

瑞瑞的声音:“可是我有点儿不忍心继续欺骗他。你知道他是一个好人,他真心爱上了我。我想对他讲清楚,他如果能理解就继续留下来,不愿意或不理解就让他离开。”

那个男人的声音:“现在摊牌时机还不成熟。我理解你的感情,但你也要理解我的心情,我们现在一定要谨慎决定,决不能前功尽弃。”

接下来,是一段沉默。

又是那个男人的声音:“瑞瑞,你要控制住感情,不能假戏真做!否则,真相会掩饰不住的。”

“好吧,就听你的。”

里面又沉静了。

听了他们的对话,我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我承认自己愚笨,可是我从来没有愚笨到这个程度,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失去了理智。妈的,原来你在欺骗我,你们男盗女娼勾结在一起愚弄我!给我戴绿帽子!我抬起脚来,“嘭”的一脚向木门踹去。门锁被踹坏了,房门大开,我气汹汹地站在门前,刚想冲进屋里捉奸,可是,屋子里的情景让我一下子呆若木鸡。屋子里有四个人,瑞瑞、老邢、一个四十岁上下的陌生男子,还有一个五十岁左右干部模样的女人,他们好像在开会。

“安丰,你这是干什么?”瑞瑞吃惊地看着我。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愣呆了。

“我以为……咳!……”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扭头跑向自己的房间。

“安丰,你怎么了?”瑞瑞追到门口,在我身后喊着。

我回到房间,一下扑到床上,用棉被蒙住头,羞愧、后悔、尴尬,一股脑涌上心头。我怎么这么愚笨!如果有地缝,我真想马上钻进去。明明听到一男一女的对话,怎么进去一看屋里竟然有四个人呢?明明听到了一个说普通话的男子声音,怎么里面竟然是说四川话的老邢呢?我一头雾水。

“安丰,你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发疯了,为什么踹我的门?” 几分钟后,瑞瑞推开门走进我的房间,理直气壮地责怪我。

她站在我的床边瞪着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便低头沉默着。我想我太丢脸了,她此刻一定很没有面子,生我的气。

“安丰,你到底怎么了?”她的语气显得平和一些。

“我误会你了。我听到你在屋子里与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以为你在欺骗我。”我把头蒙在被子里。

“咳,安丰,你瞎想什么呀!我们刚才是在屋子里开会呢。”瑞瑞用手抚摸着我的肩膀,“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有些事情希望你能理解。走吧,李组长请你过去。”

“哪个李组长?”我的头从被子里露出来,羞愧地看着瑞瑞。瑞瑞笑着说:“我的领导啊,综合调查组的组长要亲自与你谈话。”

“瑞瑞,原来你参加综合调查组了!我不去,我刚才的行为太丢脸了。”我想起刘才宝说过,调查组的组长是个女的,姓李。

“好了,我刚才已经跟他们解释过了。我一猜就知道你一定是在门外听到我们的对话,产生了误会。你呀,太莽撞!你要是再忍耐一秒钟,就会听到李组长的说话声音,也就不会误会了。不过,这样也好,事情摊开了,我们不用再继续欺骗你了,今后真戏真做,我心里的压力也减轻了许多。”

“屋子里哪一位是李组长?”

“当然是坐在我对面年龄大些的那个女的,她旁边那个男的是秦秘书。李组长刚到索尼特左旗,我们刚才正在开案情分析会。”

我看到瑞瑞没有继续生我的气,“噗嗤”一声自己笑了:“老婆,我真是太荒唐了,对不起。” 我明白了,原来瑞瑞与调查组混到一起了,她有意支开我,他们要开会。

其实,她的神秘背景和特殊举动早该引起我的怀疑。她一个电话就搞定了我们在实验室里留宿被查的事件,从学校书记的谈话中就应该猜测到她是省领导的警卫。我当时随口说过一句话:“难道你是纪委书记的保镖吗?”实际上,那时,我只是潜意识跟她开个玩笑,并没当真,也没有在意她的反应。

李组长应该是李琦,一位从来不露面、人尽皆知的幕后反腐倡廉的铁腕人物,专门负责大案要案的调查处理。我从前在报纸上看到过这个名字,一直以为李琦是个男的,没想到是个女的。自从刘才宝告诉我综合调查组的李组长要到上海找我之后,我一直在等待,等了一个月也没等到调查组来找我,而瑞瑞却在这个时间来沪探亲。她很快主动地参与到这个案子里,她的热情没有引起我丝毫的疑虑,我理所当然认为她是我的未婚妻,她关心我,愿意帮助我。想起白天我对她和老邢的怀疑,心里暗自羞愧。

我更应该怀疑那两张不合情理的飞机票。但是,那时的我,还带有一点儿单纯,甚至幼稚,在爱情的激荡下,认为这一切都是自然的、合理的,对她的背景和目的毫无察觉。

至少,我应该想到这个涉案金额上亿元的跨省经济犯罪案件,罪犯就算死了,可是,巨款下落不明,综合调查组绝不会轻易地放弃。自从开始怀疑叶行长和孙玫红假死,我一直认为以后的调查我是主角,从没想到我实际上只是个被利用的小配角,真正的主角是她和她身后的综合调查组。多亏我和瑞瑞的相爱在前,红石草原的案件发生在后,否则,一旦真相大白,所有人都会嘲笑我被女色欺骗和利用了。

我不情愿地被瑞瑞推进了她的房间。瑞瑞说:“老板,他来了。”

老邢正在修理门锁,看我进来,瞪了我一眼没说话。我看出来他心里有些不愉快,有点反感我,或许是因为在瑞瑞的争夺上,我是胜利者。李组长从沙发里站起来,主动与我握握手,说:“小伙子,请坐!” 李组长细长脸型,月牙眼,梳着短发,戴着眼镜,一张普通女人的容貌里面衬托出严肃和威严。

听到李组长称呼我“小伙子”,我的脸红了,腼腆地说:“领导,您就是赫赫有名的李琦吗?刚才的事情我很惭愧,对不起。”

“不要叫这个名字,也不要对任何人提这个名字。你可以称呼我李老板,或者李组长,老板这个称呼是个掩护。”

“李组长,对不起!”我马上改口了。

李组长说:“安丰,没什么。我们正在犹豫是不是把今后的行动安排如实告诉你,你这一脚把我们和你踢到了一起,成了一家人。”

“李组长,我错了。”

“不是你的错,是我们调查组错了,是我们对不起你。我们一直暗中利用你为我们调查组做事情,包括血液T肽化验和与柯立帆接触。邢恺副处长,你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好的,李组长。”老邢放下手里的工具,走过来。

我恍然大悟,指着老邢说:“你是邢恺副处长?我听到瑞瑞在电话里提到你的名字。听声音你应该是给我打匿名电话的人,对吗?”

老邢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说:“不好意思,是我打的匿名电话。”

“你不是四川人吗?怎么普通话说得也很好呢?”我还是有点儿疑惑。

老邢说:“我是四川人,但我十七岁当兵离开四川,在部队学会了普通话。”

我怎么看老邢的样子都不像个处长,有点儿迷惑不解,问:“你既然是警察,需要我做什么事完全可以要求我做,可以正面询问我,为什么要连续打匿名电话呢?”

老邢说:“我们知道你接到匿名电话后一定会给刘才宝打电话,告诉他匿名电话的事情。我们是想通过这个办法刺激一下柯立帆,看看当他知道有人在告他的时候他有什么反应或举动。给你打匿名电话还有一个目的,是希望帮助俞瑞巧妙地参与到这个案子里来。另一方面,也想看看当柯立帆知道了你的化验结果后有什么反应。”

“这么说你们一直在监视着我们几个人。”

“是的,这也是侦破工作的需要。”老邢显得有点儿歉意,“为了能最后侦破这个案件,我们不得不这么做。我的匿名电话干扰了你的工作和生活,对不起,请你原谅。”

李组长说:“老邢是个老侦查员,被抽调到联合调查组担任经侦组组长。俞瑞是我身边的工作人员,本来这个案件与俞瑞毫不相干,但邢恺副处长在调查涉案人员时,意外发现你是俞瑞的男朋友,而且经过调查我们确信你没有参与到这个案件的犯罪。因此,经综合调查组研究决定让俞瑞参与案件的侦破工作。俞瑞的表现很出色,为案件的侦破查找出很重要的线索。”

“这个案子真是柯立帆策划的吗?叶行长和孙玫红真的是假死吗?那两堆白骨又是怎么回事呢?狼吃的是什么人呢?刘才宝没有参与到犯罪吧?”我急不可待地提出一连串的问题。说心里话,我真不太相信柯立帆导演了这出戏,我觉得他不是干那种事的人。

李组长笑笑说:“你提的几个问题正是我们在下一步侦破工作中要解决的问题,可能很快就会有答案。叶行长和孙玫红极可能是假死,但是最重要的问题是如何找到失踪的叶行长和孙玫红,追回被他们诈骗的巨款。我们希望你能加入调查组,继续协助我们做好下一步的侦破工作。你和俞瑞可能还有很艰巨的任务要完成。不知你是否愿意?”

我看看瑞瑞,征求她的意见。

瑞瑞毫不犹豫地说:“请组长放心,我俩一定努力争取完成任务。”瑞瑞自信地代替我表了态度。

李组长问我:“安丰,你的意见呢?”

我回答:“我有‘气管炎’,我听从俞副队长的指挥,嘿嘿。”

瑞瑞在我身后用手捅了我一下,责怪我:“你怎么跟谁都开玩笑呢!”

李组长一本正经地对俞瑞说:“俞瑞,没关系,我喜欢安丰这种开朗性格。”接着她又认真地对我说:“安丰,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综合调查组的成员了,希望你能尽职尽责,听从指挥,遵守调查组的纪律。你能做到吗?”

我认真地说:“我能做得到,李组长。但是……”我的话又咽了下去。

“但是什么?”李组长问道。

“但是,我不是警察呀,能进调查组吗?”

李组长说:“我们综合调查组里并不都是警察,还有技术人员和勤务人员,如工程师、会计师、法医等。我认为你能行,我们也需要你,你的背景与俞瑞的恋人关系,对调查组开展工作很有利。”

“好的,李组长,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安丰,不是我的期望,是党和国家对你的期望。”李组长接着说,“你俩虽然是恋人关系,因为案情重大,千万不能感情用事。安丰,你今后要服从邢恺副处长的指挥,与俞瑞也是上下级关系。俞瑞在警卫队工作多年,表现出色,下个月就正式调到我身边,担任经侦处副处长。”

我不知道是该惊喜还是惊讶,我看着瑞瑞,她歉意地低下头,低声说:“这件事来得突然,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不会认为我又在对你保密吧?”

我回答:“不会的,副处长,我习惯了。你不是经常让我感到惊喜吗?”

瑞瑞说:“李组长您别介意,他这个人总是没正经的,爱开玩笑。”

李组长笑笑说:“我不介意。安丰,你没什么问题吧?”

我态度认真地回答:“没问题,我愿意协助调查组工作,听从邢恺副处长和俞瑞的指挥,把这件事查清楚。”

“顺便问一下,安丰,你对这个案件还有什么看法吗?”

我憋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憋住,直截了当谈出我的想法:“李组长,我是有点不同的看法,不知该不该说?”

“不要紧,我们这是私下交流,说错了也不要紧。”

“柯立帆的生意做得很好,他没有犯罪的理由。我很难相信他会干出这种丧尽天良、骇人听闻的事情。他不是那种人,吕玖湖是他的恩人哪!至少我可以保证刘才宝没有参与犯罪。”

李组长严肃地说:“我理解你心里的疑惑,因为你与柯立帆和刘才宝是战友,你们之间有一定感情,所以你不大相信他会做出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但是,你要知道,在市场经济时代,面对巨大的金钱诱惑,好人也可能会变成一个不惜粉身碎骨、铤而走险的罪人。因此,现在谁也不敢给谁打包票,一切要靠事实和证据。既然调查组信任你,把你作为自己人,你一定要严守机密,任何与案情有关的事情只局限于我们四人知道,不能对其他人讲,绝不能与当地警方联系,因为我们有权独立办案。不能暴露调查组人员的身份和你自己的身份,特别是不能把案情随意透漏给刘才宝,这是铁的纪律。执行任务期间,瑞瑞与你是上下级关系,不能随意暴露你们之间的恋人关系。明白吗?”

“明白!我能做什么呢?”

“好,一会儿,邢恺副处长会把我们的行动计划、目的和前期调查掌握的情况告诉你,并安排你的任务。”

“是,李组长。”

我们临走时李组长又再次强调:“案情虽然已经浮出水面,但大家记住,在这个案子的侦破过程中不管发现什么新的案情和线索,不管案情有什么重大变化,先不要急于抓人。人跑不掉,不要打草惊蛇。我们的目的首先是追回赃款,为国家挽回经济损失。记住,我要的是钱!要不惜代价地完成任务!”李组长原本慈祥、严肃、平和的表情突然变得严厉、坚定和无情。李组长不愧长期担任领导,说起话来一字一板,语气铿锵有力,语调抑扬顿挫,语义滴水不漏。

我就这样一脚把自己糊里糊涂地“踢”进了调查组,参与到一件我本不应该参与的案件侦破过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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