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神秘病症《安东医生诊室:蹊跷的死亡》|鬼话连篇网,一个分享鬼故事的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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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医生诊室:蹊跷的死亡》第四篇 奇病沉思
第三十八章 神秘病症

脚心综合征是一个在教科书、专业书和国内外专业杂志上都查不到的疾病名称,但实际上,它就像中国大地的“小姐”一样,半明半暗广泛存在于你的身边,如同冠心病、心肌梗死一般的恐怖,防不胜防,严重威胁着人类的健康和生命。沾上它,健康得不到保障,整天提心吊胆,家无宁日,人不太平。

脚是用来走路的,不需多做解释。心脏是人体血液循环的动力器官,起到泵血的作用。心脏好比汽车的发动机,是推动全身血液循环的原动力。心脏的工作效率十分惊人,它永不停歇,具有超强的工作效率和极端的持久力。全身封闭的血管系统分为静脉和动脉,总长大约96000公里,可以围地球绕两圈半。心脏每分钟大约要泵出5升血液,相当于心脏自身重量的30倍,每小时泵出大约300升血液,一年的时间大概泵出2600吨血液,相当40个火车货车厢满载的重量。心脏每天24小时每分每秒不间歇地工作,是人体最勤劳、最高效、最重要的器官。

什么是脚心综合征呢?心与脚相隔甚远,应该毫不相干。把两者联系在一起,听起来如同头痛医脚的意思,有点儿愚蠢,但实际上,一点儿也不可笑。

心脏病可以跑到脚上,脚上的毛病也可以跑到心脏上。说简单点儿,它像头上蒙着面纱的强盗、身上裹着遮羞布的妓女、泡在妓院床上偎在纱帐里的嫖客,扯下一层窗户纸便暴露无疑。说复杂点儿,形形色色的脚心综合征像盗贼一样,五花八门,东躲西藏,幽灵般地遮住了人们的视线,让人类千年难以识别其庐山真面目。

并非故弄玄虚,并非骇人听闻,连续两年多的社区坐诊,让安东医生有机会揭开脚心综合征的面纱,看到它形形色色的面孔。前面讲到的麻将患者就属于一种地道的容易被认识的脚心综合征。那位患者按照脚心综合征的规范化治疗方法治疗了一个疗程,病情治愈了,以后她再不会久坐在麻将桌旁,她懂得该如何保健自己的双脚。脚上没病,心里安静。

曾经有一位年轻有为的公司白领出国,连续乘飞机16个小时,疲劳的他上了飞机就一动不动窝在座位上呼呼大睡,直到终点。下了飞机走了几十米远,突然摔倒猝死。后来当地法医尸解发现,猝死的原因是由于长时间下肢静脉血回流不畅,形成大量红色血栓,行走时血栓脱落导致急性大面积肺栓塞。其实,这些都属于那种传统意义上的脚心综合征,而真正神秘不为人知的脚心综合征还在后头。

一位苏州农村的村长不畏路途遥远,专程到社区诊室找安东医生看病。他四十四五岁,高挑身材,眉清目秀,朴实淳厚,一手提只鸡,另一只手提只鸭,身上还背着一个大冬瓜,安静地等候在安东医生的诊室外边。一直到最后一位患者离开诊室,他才走进来。

他放下手里的鸡鸭,坐在椅子上,开门见山地说:“安东医生,我的病有点儿怪,与你发表在浙江健康俱乐部网站上的《安东医生诊室》中讲到的千年古村的潘村长的症状一样。”

“哦?你认识潘村长。”安东医生看了一眼病历首页的名字,问,“梅先生,说说你有什么症状?”

梅村长没有叙述他的症状,先讲述了他与潘村长相识的过程,以便拉近与安东的距离。“上个月,在“苏州村长国际学术论坛”开会时认识了潘村长,我们聊天时发觉得了相同的疾病,他推荐我找你看病。”

村长都开国际会了,这年头会议多如牛毛,真是泛滥成灾。安东医生再次问:“梅村长,你有什么症状?”

“胸闷、心慌,登山时气急,有时不明原因晕倒。昨天刚刚晕倒一次。”他用手摸摸自己的脑袋,“幸运的是没摔伤头。”

安东医生摸摸他的脉搏,脉搏跳得强弱不等、快慢不齐,又用听诊器听听他的心音,心律不齐、心音强弱不等,这是心房纤颤的特点。

什么叫心房纤颤?心房纤颤就是心房乱跳乱颤。心脏是个泵血的泵,分左心和右心。左心由左心房和左心室组成,右心由右心房和右心室组成。右心接受静脉回流的血液,然后把血液泵入肺动脉里与肺泡里的氧气进行氧合变成动脉血。左心接受来自肺血管的动脉血,然后把动脉血泵入进主动脉内,流向全身各处。右心房有个负责心脏跳动的起搏点,叫窦房结。窦房结患病叫病态窦房结综合征,心率跳动变得严重过缓,甚至停跳,有时会出现心房纤颤。

安东医生让梅村长做了心超和24小时心电图检查。心超右心房偏大,但肺动脉压正常。安东医生撩起他的裤腿,看到了熟悉的一幕,他的右侧小腿表浅静脉迂曲增粗,像一条盘曲在腿上的青蛇,医学上称为下肢静脉曲张。

全身被组织细胞利用过的血液需要通过静脉血管重新返回到心脏。头部和上肢的静脉血液,在重力的作用下很顺畅地回到心脏。而下肢的静脉血则需要靠微弱的静脉压力、下肢肌肉的挤压、呼吸时胸腔的虹吸作用以及静脉瓣膜的单向开放作用,缓慢地回到右心房。在这些诸多因素中,静脉瓣膜的作用最重要,如果静脉瓣膜先天或后天性关闭不全,就会出现下肢静脉曲张。

早在多年前,医学上就发现下肢静脉曲张的人,行走时下肢容易出现疲劳、乏力、脚底或脚背酸痛、麻木等症状,久坐或过度劳累时容易并发下肢血栓性静脉炎。

几十年前,在没有汽车的年代,军人行军打仗日行百里,靠的是两条腿。那时,人们就已经发现,在小腿打上绑腿,既可以避免下肢疲劳,减轻脚步肿胀,还可以防止不必要的伤残。现代人,有车有飞机,不需要远距离步行,除了寺庙里的出家人外,大家早已忽略了这一传统的重要性。

很多专家认为如果下肢深静脉发生血栓,一旦血栓脱落,有肺栓塞的可能,引起严重的呼吸困难、胸闷、急性右心衰竭症状,甚至威胁生命安全,而浅静脉除非合并继发性肺动脉高压,否则相对安全。其实,事实并非如此。殊不知,严重迂曲的浅静脉里也可以长满血栓,随时会有微小血栓脱落流入右心和肺动脉里。

安东医生两年前开始观察到,很多下肢表浅静脉曲张的患者会经常发生胸闷、气急、阵发性房颤、房性早搏或室性早搏、晕厥等症状,其中以心房纤颤和严重窦性心动过缓最常见。有些甚至因为病态窦房结综合征安装了永久性起搏器。这类患者急性发病时出现肺动脉压急性升高,因为平时右心室缺少代偿性,右心房很容易率先增大。大多数人急性发病后,病情都可以自然缓解,由于肺血管里的血栓小,很快自行溶解,肺动脉血流再通。因此,之后的检查很难发现阳性体征,肺动脉压正常、心脏大小正常,甚至肺血管造影都没见到血管阻塞或血栓的影像,经常被误诊为其他心脏病。

由于肺动脉代偿性强,而右心房可塑性差,有些患者早期表现出令人费解的体征:肺动脉压轻度升高或正常,只有单纯的右心房增大。心脏增大是什么原因呢?很少有人想到病根是在脚上。久而久之,晚期出现继发性肺动脉高压,表现为右房或右室增大,慢性右心衰竭,严重时还会影响到左心。如果患者恰好存在其他心脏病,就更容易混淆一起,因此,一些患者没有被及时诊断清楚。安东医生把这种现象称为神秘的脚心综合征,顾名思义,脚病引起心脏病。

确切地说,脚心综合征是指由下肢静脉曲张、胸闷、右房大或肺动脉高压、心房纤颤或病态窦房结综合征组成的四联症。脚上的毛病跑到心脏上了。

一提起心房纤颤,人们马上会想到冠心病、高血压心脏病、风湿性心脏病、心脏瓣膜病、先天性心脏病、心肌炎、各种原发性或继发性心肌病及肺心病。一部分没有器质性心脏病的患者被归入特发性或阵发性心房纤颤。很多年前,有一次在国内学术会议上,安东医生与全国著名的心血管专家霍教授交谈时问道:“心房纤颤与冠心病的关系有多密切?”霍教授告诉他:“据初步统计由于冠心病引起的心房纤颤的比例不足15%,绝大部分心房纤颤并非冠心病所致。”

近年,很多心电生理学医生蜂拥而至把目光集中在心脏的左心房,忽略了右心房在心房纤颤发生中的作用。其实,很少有人想到,很多心律失常或阵发性心房纤颤来自于一过性右心衰导致右心房压力过大所致,病根就在脚上。

脚心综合征的治疗办法是掌握正常的物理保健知识,长距离行走时患肢要穿高弹力保健袜,乘火车或飞机长途旅行时避免久坐,应该定时做一些下肢运动。下肢肌肉收缩有助于静脉血回流。夏天多喝水,避免血液浓缩,加重血栓。

对于已经发生心脚或脚心综合征的患者,应该在医生的指导下使用一种口服的抗血栓药物。平卧时,患侧肢体抬高,有助于静脉回流。当然,外科手术的方法更积极些,可以根治或减轻症状。但是,安东医生经常发现一些已经做过手术的患者静脉曲张再次复发。对于外科手术后复发的患者,更应该积极地采用物理保健治疗和药物治疗。

十年前,一位湖州郊区姓黄的村长患了这种脚心综合征,他只有三个症状,反复胸闷、晕厥和左下肢静脉曲张。他晕倒过几十次,曾经走遍大小不同的医院,做过各种检查,查不出毛病。甚至病急乱投医地找当地的巫术师帮忙,用尽所谓祛鬼驱邪的魔法,他依然不停地摔倒。后来,他找到安东医生看病,安东医生建议他服用一种抗血栓药物治疗,并对他说只要按时规律服药,肯定有效。黄村长半信半疑带着药回去了。

一个月后,黄村长打来电话,告诉安东医生他咨询了当地医生,都认为他服用这种药物没有道理。安东医生坚定地回答:你听我的没错!

黄村长放心地按照安东医生的处方服用了抗栓药,果然服药之后,一连十年再没出现过晕厥。

在安东医生的治疗下,梅村长的静脉曲张虽然还在,但症状明显好转了,没有再发生晕厥。他每个月复诊一次,雷打不动。时间久了,医患成了朋友。他每次来看安东医生都照旧,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一个大冬瓜。鸡鸭呱呱叫,惊动了领导,领导找安东医生谈话,语重心长地叮嘱他不能收患者的礼物。安东医生信誓旦旦地保证:我决不收患者的礼物,朋友除外。唉,梅村长每次看完病扔下鸡鸭就走,该怎么办呢?难道还要把鸡鸭养起来吗?农民的朴实令安东医生感动:下次再来看我,千万别送礼,梅村长,求你了!

自从到了社区门诊后,接触农村患者多了,村长的病看好了,村民们也陆续来找安东医生看病。一个与安东医生熟悉的村民笑嘻嘻地说:“10块钱挂个号比剃个头便宜多了。”

这类患者多了,安东医生初步总结出一个规律:在农村,十个有症状的下肢静脉曲张患者,有三个会出现心房纤颤或病态窦房结综合征;十个不明原因的房颤患者,有三个腿上有这种毛病。当地医生对安东医生说:这种现象并非偶然,在农村,由于农民要做体力劳动,下肢静脉曲张很普遍,也很严重。前些天,安东医生决定让他的研究生到社区研究一个课题:农民脚心综合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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