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年中,外界几乎没有得到黄道十二宫的任何消息。1974年1月末,《旧金山新闻报》收到了另外一封信,其中的笔迹还是人们熟悉的那种。这封信写道:“我认为‘驱魔法师’是我看过的最好的讽刺喜剧。”之后就是不断引用了《日本天皇》中的段落,尽管有许多拼写错误。当时,他将他杀害的被害人人数增加到了三十七个。
当年的5月和7月,他又给《旧金山新闻报》写了两封信。5月份那封信充满了愤怒,批评《旧金山新闻报》刊登了电影《荒地》的广告。这部电影是根据一九五○年代发生的查尔斯·斯塔克维塞/卡里尔·安·福格特谋杀案拍摄的,黄道十二宫明显认为这部电影过于暴力,不符合他的优雅口味。7月份那封信则对《旧金山新闻报》的内容提出了类似的批评,这次还专门提到了一个专栏作家的名字。这吓得那个专栏作家离开了《旧金山新闻报》一段时间。
然后,几乎隔了四年之后,黄道十二宫于1978年4月写来了他的最后一封信。这封信很简单:
亲爱的编辑:我是黄道十二宫,我回来看望您了。告诉欧伯·卡恩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在这里。那个叫托斯奇的城市猪很不错,但是我比他(删掉了一些字母)更聪明更优秀,他会疲倦的,而我则因此逍遥自在。我正等着去看一部有关我的电影呢。不知谁演我。我现在已经掌控了一切。您诚挚的:
下面就是他惯用的签名了,此外还有一个分数:黄道十二宫——(请猜猜),洛杉矶警察局——0分。
我认为这些信之间隔这么多年是很值得注意的。他可能是因为某些轻微罪行而被投入了监狱,尽管他为此沮丧不堪,但同时又为刑事司法体系并不知道他们面对的就是黄道十二宫本人而心满意足。他之所以突然默不作声了很可能是因为他外出旅行了,或者是去执行新的军事任务了(如果他能够呆在军队中的话),或者是因为生病了。我认为还有一点值得注意——不论他是否有意识的,他在这封信中写到了他整个生命中最主要的主题和动机。他肯定了他的存在(“我在这里”)和他的价值/优越性(“我比他……更聪明更优秀”)。他还说出了他想不被人打扰的愿望,以及他希望得到人们承认的矛盾心理(“我正等着去看一部有关我的电影呢”)。最后,他说出了像他这类的罪犯都会最终宣称的东西:“我现在已经掌控了一切。”对于一个没有再进行可资吹嘘的凶杀、没有什么真正的理由将对话继续下去的人来说,这看起来就好像是自杀宣言。
实际情况很可能就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