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终于出现《顶级悬案:犯罪史上的八宗惊世疑案》|鬼话连篇网,一个分享鬼故事的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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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悬案:犯罪史上的八宗惊世疑案》第三章 林德伯格绑架案
嫌疑人终于出现

1934年9月18日,终于出现了一丝转机。布朗克斯区康恩交换银行的出纳主任当时正在清点钞票,发现了两张十美元的金圆券。那两张都是赎金中的钞票。其中一张上面的旁边用铅笔写着“4U-13-14 N.Y.”看起来好像是汽车牌照的号码,而当时警方确实要求,汽车加油站的人员和任何其他与汽车有关联的人员记录下相关汽车的牌照号码,如果司机用金圆券付款的话。康恩交换银行附近有三个加油站是把收到的钱存在该银行中的。其中一个加油站是曼哈顿第一二七街和莱克星顿大街交叉处的沃伦·昆兰加油站。当警探詹姆斯·芬来到这个加油站询问那里的工作人员时,经理沃尔特·莱尔和他的助手约翰·莱昂斯都回忆说那张钱确实是他们那里收的:是一个中等身材的白人男子付的,德国口音,开着一辆蓝色的1930年道奇轿车。他加了九十八美分的汽油(请记住,这可是1934年的价钱!)并且用那张十美元的钱付的款。他当时是从口袋里的一个白色信封中拿出那张钱的。

莱尔仔细盯着那张钱看。“怎么了?”那个男子问道,“这钱没有问题。”经理这时说现在这种钱可不多见,那个男子表示同意。“我现在大约也只有100美元这种钱了,”他说道。

莱尔当时主要担心的是这张钱可能是假的,因此他记下了汽车牌照号码,并且在把这张钱放在现金柜中时,还把牌照号码写在上面了。

在纽约机动车管理局,詹姆斯·芬发现这个牌照号码是一辆蓝色的1930年道奇轿车的,车主是德国出生的木工,三十五岁,名叫理查德·霍普特曼,住在布朗克斯的威廉斯布里奇区的东二二二街一二七九号,也就是这条大街和尼德汉姆大街交叉的一个十字路口附近。这离伍德朗公墓很近,离全国木材和木制品公司只有十个街区,离圣雷蒙兹公墓四英里,离沃伦·昆兰加油站大约只有十英里。

瞬时之间,詹姆斯·芬和同事们感到眼前一亮。他们立即开始监视那幢两层楼的房子,霍普特曼及其妻子在二楼租了一个有五个房间的套间。9月19日,星期三上午,马上就要到九点钟的时候,霍普特曼出来了,走到单独建的、破旧的单汽车车库前,打开了一个挂锁,然后就进去了。霍普特曼为屋主造了这个车库,条件是他住在这里时车库交他一个人使用。不久之后,他的车就出现在尼德汉姆大街上了。霍普特曼,中等身材,和其他人的描述很相符。

如果1934年我在那里并参加了这个案件的话,我会同样为霍普特曼这个嫌疑人的出现感到极度兴奋,尽管我几乎不了解他的任何其他方面。除了犯罪现场之外(罪犯对之缺乏控制),任何一个与这个案件有关的地点,包括最初的会面地点、赎金交接的地点、木材厂、使用赎金的地方,甚至约翰·康登的房子,都在理查德·霍普特曼的舒适区域内,围绕着他的住所。如果他就是绑架犯,如果他就是公墓约翰,那么他确实是可能让所有事情都在他期望的地方进行的。再加上这个人是个德国人,符合人们的描述,还是个木工,我们似乎已经抓到历史上最重大的嫌疑人了。

几分钟内,警方就逮捕了霍普特曼,把他拉出汽车,搜了他的身,并将他铐起来。他们搜查了他的钱包。里面的钱中有一张二十美元的金圆券,折成了八折。他说在家里还有几百美元这样的钱,他保留下来是为了抵御通货膨胀。一战之后的德国,通货膨胀简直猖獗不堪。

他们从他口中得到了一些基本信息。霍普特曼的第一名字是布鲁诺,尽管美国这边任何人,包括他的妻子,都只知道他的中间名理查德。在一战期间,他在第一○三步兵团服兵役共二十个月,他才十四岁就被征入伍了。战争夺走了他两个哥哥的生命。他最初是通过藏在德国轮船“汉诺威号”上到美国来的,当时二十三岁。当船到达美国之后,他被发现了,之后就被遣返回德国。一个月之后,他又偷偷溜上“汉诺威号”,但是在船起锚出海之前,他又被人发现了。他跳下海,躲过了逮捕。两个月之后,他躲在“S·S·乔治·华盛顿号”上,这次他终于成功了。坚决果断是霍普特曼的根本特点。他找到了一个洗盘子的工作,后来成了机师,最后成了木匠。1925年10月10日,他和一个名叫安娜·舒艾福勒的酒店女服务员结婚了。八年之后,她生了个儿子,名叫曼弗雷德,小名布比。安娜·霍普特曼曾经在戴尔大街的一个兼做面包的酒店工作,但是1932年12月,她为了全天照顾布比和家里,就辞职了。

当警方搜查霍普特曼的公寓时,安娜回来了,她感觉非常震惊。警方发现里面的家具都很好,看起来都很昂贵,他们感到非常吃惊。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里面有一个值三百美元的最新款式的落地收音机。三百美元在那个年代可是一笔大数目,特别是当时正处在大萧条时期。安娜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家里突然之间涌进来这么多警察和侦探,他们根本就不对她作任何解释。当她进入主卧时,发现丈夫靠在床边,和一个警官铐在一起。霍普特曼用德语告诉妻子说警官之所以来到家里,是为了前一天晚上他与别人赌博的事。

警探们问他把林德伯格案件中收到的赎金藏在哪里了。他坚持说他不知道。联邦调查局特警托马斯·H·西斯克指着窗外的车库问他,是不是把钱藏在车库中了。霍普特曼说除了公寓里面的钱之外,他其他地方没有什么钱了。当问他在德国是否有犯罪记录时,他说没有。

警方扣押了十七个笔记本,他们要用这些笔记本来查对笔迹。在其中一本中,他们发现了一个木梯的详细示意图,和绑架案中用的那个木梯很相像。

布鲁诺·理查德·霍普特曼被带到了纽约市警察局在下曼哈顿地区的第二管区警察局里。警方采取了他的指纹,犯罪现场工作队搜查了他的汽车,寻找血迹、毛发和肌肉纤维。没有发现什么东西,而且他的指纹和木梯上的指纹都不相符。除了那些笔记本之外,警方似乎还没完没了地让霍普特曼写了无穷无尽的笔迹样本。他写下的许多笔迹样本都和绑架犯留下的赎金信件中的笔迹很类似。

在早期关押阶段,警方殴打他,粗暴地对待他,连续许多个小时都不让他吃睡。尽管在那个年代此种做法很普遍,但是这一点也让人感觉很可悲,这是对犯人权利的粗暴侵犯。

漫漫审讯中,警探们获得了更多的霍普特曼的生活细节。他直到1932年4月或5月之前一直都做木匠,有每小时一美元的可观收入。此后,他放弃了大部分工作,专心进行股票投资。他说1931年他开始投资股市就已经获得了成功。请记住,这可是大萧条中最严重的时期,而霍普特曼还是一个受教育很少的移民。霍普特曼说,林德伯格的孩子被绑架期间,他在为曼哈顿的梅杰斯迪克公寓做木工。他还承认,过去他曾到全国木材和木制品公司购买过木材。他承认他自己保存了三百美元的金圆券,但是无法解释为什么林德伯格案件中的赎金会在他这里。

警方让霍普特曼站到他们非常马虎地安排好的一排人中去。所有其他人都是看起来很强壮高大,是脱去制服的警官。出租汽车司机约瑟夫·佩罗尼指认了霍普特曼。让警方气恼的是,约翰·康登说他能够指认或愿意指认霍普特曼,但是目前却不行。警方认为,康登或许又在故弄玄虚。

9月20日,星期四,警方在审讯霍普特曼的同时,搜查了他屋后的车库。一个警探撬开了钉在两个托梁之间的一块木板之后,发现里面有一个架子,上面整整齐齐地码着面额十美元的钞票共一百张。另外一个包裹中还有八十三张。另外一个警探则发现一个一加仑的虫胶盒子,里面装着很多装有十美元和二十美元的金圆券的袋子。警方总共在那里发现了一万一千九百三十美元的金圆券,都是林德伯格绑架案中的赎金。很显然这就是为什么霍普特曼把车库封得这么严实的原因了。

面对这样的证据,霍普特曼承认自己在钱这个问题上撒了谎,但是坚持说自己所说的其他一切都是真实的,并依旧说自己对林德伯格绑架案一无所知。他说,这些钱是一个名叫艾西多·费什的朋友留给他的,是他在一个皮毛进口公司的合作伙伴。

费什后来马上就成了和这个案件联系在一起的神秘名字。1933年12月,由于得了肺结核,费什离开了纽约,坐船回到了德国。他返回了自己的家乡莱比锡,并于1934年3月29日死在故里。根据霍普特曼的说法,费什当时把他个人的一些财产和物品留给他保管,其中包括一些手提箱、皮箱和一个用绳子捆好的鞋盒。霍普特曼对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一点也不感觉好奇,因此他把鞋盒放在厨房里的餐具柜顶层上面。直到后来下了一场大雨,雨水漏进了柜子。他把顶层架子上被雨水淋湿的东西拿了下来。拿下鞋盒时,他把它打开了。让他感到吃惊的是,里面有湿漉漉的总共一万五千美元金圆券。他没有向安娜透露这个秘密,晾干这些钱之后,就把它们藏在车库中了。1934年8月份的时候,他开始动用这些钱。他认为自己有权用七千美元,因为艾西多离开美国时,在他们的合伙商业活动中欠他的钱就是那么多。

费什的德国亲戚们说费什简直不名一文,而他在美国的朋友们也都宣称,当他离开美国时,欠了他们不少债。有趣的是,费什死了之后,霍普特曼写信给费什家人,通知他们艾西多交给他保管了哪些物品,但就是没有提到那个鞋盒。

此外,让霍普特曼处境更糟糕的新信息出现了。警方调查发现,他对他过去在德国的生活也撒了谎。事实根本不像他向审问人员所坚称的他在德国没有任何犯罪记录。实际上,1919年,他因为大盗窃罪、小盗窃罪、持械抢劫和窝藏被盗赃物而被判有罪,当时他二十岁。根据1934年11月2日的一份警方备忘录上的记录,堡曾县法庭曾经记录了他犯下的九宗罪行。其中一次,他闯入德国本布鲁赫市市长家中,当时他就是用一个木梯从二楼的一扇窗户爬进去的!持械抢劫罪是因为他持枪抢劫两名妇女的蔬菜。他后来在德国塞康逊的本特辛监狱坐牢三年多。他之所以要偷渡到美国来,是因为当时他马上又要因一系列入室行窃罪而被警方逮捕。

霍普特曼曾经多次逃脱警方的看管,一次是越狱,另一次则是跳下警车逃走。

1932年夏天,大约绑架案发生的四个月之后,布鲁诺·霍普特曼让安娜回德国探亲。这次探亲的主要目的是要看看当地警方是不是还在追捕他,或者他回到德国是否安全。人们告诉安娜,如果他回德国,只要警方发现他,他就会立即被投入监狱,因此他也就断了回德国的念头。

尽管纽约警方对他进行种种威胁,并极端粗暴地对待他,霍普特曼还是不愿承认他和绑架案有什么牵连。并且康登博士还是不愿意来辨认他,真是让人感觉异常棘手。尽管有如此多的障碍,纽约和新泽西警方很清楚现在他们手上掌握了什么。空耗了两年多的时间之后,他们终于抓住一个嫌疑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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