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查理已经死亡了,媒体还是不放过林德伯格家。曾有一个摄影记者偷偷地溜进殡仪馆对查理的尸体拍照。这些照片在大街上卖五美元一张。由于害怕查理的坟地会成为马戏场,林德伯格火化了查理的尸体,然后把骨灰放到自己的飞机上,撒播在层层云海。林德伯格感觉这里最安全、最舒适。
现在,他需要控制的案件已经结束了。警方可以做任何必要的事情,去把那些曾如此令人恐怖而深刻地改变了他和安妮的生活的绑匪们找出来。
安妮和查尔斯搬回了明日山庄,永远放弃了几乎就要完工的霍普维尔庄园。他们从此没有在那里再呆哪怕一个晚上。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安妮生产之后,尽力远离媒体、警方和那如梦魇一般的记忆。
赫伯特·胡佛总统宣布,联邦执法机构会全力支持舒瓦茨科普夫,他说:“我们上天入地也要找到这个胆敢犯下如此罪行的罪犯。”
尽管有国税局和财政部,特别是埃尔默·埃雷的积极参与,但是胡佛总统还是任命了联邦调查局局长J·埃得加·胡佛来带领联邦侦查机构全力破案。就像胡佛主政联邦调查局的几十年中一直都有的一个臭名昭著的习惯一样,这次他也将所有其他机关都踢开了。但是新泽西和纽约州的很多警察局以及许多地区检察官还是参加了此案的调查。总之,许多人都在为这个案件的破获而全力工作,几乎可以说他们之间是摩肩接踵。现在绑架案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了,犯罪的踪迹也已经开始消退,而对已经是众矢之的的舒瓦茨科普夫的批评却几乎从来没有真正消失过。
为了验证查理是如何被绑架并被杀害的,舒瓦茨科普夫命人做了一把一模一样的木梯,并且在林德伯格在场的情况下,亲自在犯罪现场重新演示了查理被绑架的全过程。当重一百六十五磅的舒瓦茨科普夫从木梯上下来时,手上抱着一个重量和查理的体重一样的沙袋。他的脚落在第一个横档上,两边的扶手裂开了,就像罪犯们用的那个木梯的情形一样。这时,舒瓦茨科普夫松开沙袋,沙袋碰到了图书室的水泥窗台。
他还将罪犯写的那些信件交给独立笔迹专家,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七十四岁的阿尔伯特·谢尔曼·奥斯邦,当时许多人都认为他是美国笔迹专家中的泰斗。就像此前研究过这些信件的其他人一样,奥斯邦也断定这些信件出自一个人之手,这些信件中的某些错误拼写、字母的颠倒和异常笔迹都是一样的。并且他认为写这些信件的人是德国人,那些令人费解的句子按字序被翻译成德语时,在句法上还是通顺的。奥斯邦还写了一段作为样本,其中包括这些信件中的许多关键字,侦查人员可以通过让嫌疑人写这段和林德伯格案件没有什么关系的话来辨认他们。
奥斯邦和他的同事在分析这些信件的同时,舒瓦茨科普夫将那个木梯的部件交给其他专家分析。这里的关键人物是阿瑟·科勒,他是位于威斯康星州麦迪逊市的农业部森林服务实验室木材技术专家。根据作家兼教授吉姆·菲舍的说法,科勒在木梯中发现了至少四种木材:北卡罗来纳州松木、美国黄松木、绿枞木和白桦木。
尽管舒瓦茨科普夫请来的专家的表现令人印象深刻,尽管纽约警察局马不停蹄地从一个个警察局、监狱、罪犯记录中追踪公墓约翰,尽管有所谓的约翰·科迪斯、贾斯顿·明斯和莫里斯·罗斯纳这三条和绑架犯沟通的渠道,但公墓约翰似乎从人间完全蒸发了。人们所知道的一切不过就是康登所讲述的他和约翰见面的过程,以及林德伯格在一百多英尺远的地方所听到的他说过的几个单词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