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兹的说法《顶级悬案:犯罪史上的八宗惊世疑案》|鬼话连篇网,一个分享鬼故事的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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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悬案:犯罪史上的八宗惊世疑案》第二章 丽兹·伯登
丽兹的说法

8月5日,《秋河市环球报》刊登了对丽兹姑父的访谈。姑父名叫希拉姆·哈林顿,和安德鲁唯一的妹妹陆亚娜结了婚。访谈文章宣称,哈林顿前一天晚上曾经和侄女丽兹说过话,而她之所以未表现出什么伤心或激动,是因为“她天生就不怎么情绪激动”。

这可成了一个关键问题。在许多观察者看来,丽兹情绪平静,完全没有人们所想象的她热爱的父亲(如果不是她继母的话)死后本应当有的那种反应。现在,我们可以从犯罪行为分析的角度来认真研究这个因素;但我总是警惕自己不要在真空中考虑丽兹,也就是说,只注意她一个人。我这几十年来和杀人犯、被害人及他们的家庭打交道的经验表明,人们对可怖的精神创伤的反应是非常个人化的。这里情况是如此,而在我们考虑小查尔斯·林德伯格和琼贝妮特·拉姆齐案件时,情况也是如此。

我在那些亲朋丧生于暴力犯罪的人们周围出现,这是我的工作性质决定的。其中一些人,比如杰克、特鲁迪和史迪芬·科林斯、吉纳、佩姬和杰尼·施密特,他们为我们的读者所熟悉,也是我们的老朋友。我也曾经和那些因举国瞩目的案件中丧失亲人的其他一些人聊过天,也同他们呆一起,比如约翰·沃尔什和马克·克拉丝。我敢说,一个人对无法言说、无法想象的东西所作出的反应,不论其是对着天空尖叫还是完全沉默不语,都是非常私人的、内在的,因此除非你真正了解相关个人,否则仅根据此种反应就做出判断是极端危险的。因此,如果伯登谋杀案由我来办理的话,至少在现阶段,我不会过多地执迷于丽兹的情绪反应,不论是以这样还是那样的方式。

但是从刑事侦查学角度来说,确实存在几个极端有问题的地方。首先是时间问题。雅比可能大约是在上午九点三十分被人杀死的。安德鲁则在上午十一点过几分钟时死亡的。难道杀人犯在屋里逡巡了一个半小时,等待安德鲁回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身藏何处呢?房子设计陈旧,没有什么走廊,只有一些很小的壁橱。要从一个房间到另外一个房间,你必须直接从房门进去。那些家里人因隐私之故而不愿开着的门往往被锁起来了,而且还用家具顶住了。因此,难道杀人犯偷偷地听着布里奇特和丽兹或其他某个在屋里的人的动静,并且成功地使自己不被人发现达九十分钟之久?如果他的计划是要杀害年迈的伯登夫妇(似乎没有什么其他的明显动机),他为什么不在丽兹、艾玛和布里奇特不在家的时候潜伏在屋里呢?难道他离开了,但是当他看到安德鲁回家时,又想办法第二次进入了屋内而没有被人发现?没有任何有人强行进入屋内的迹象。事实上,安德鲁自己也没有办法进来,后来还是布里奇特给他开的门。

安德鲁·伯登戴着一枚金戒指、银手表,并且口袋中有八十多美元,这些都没被人动过,而且屋内也没有被人拿走什么东西。因此入室抢劫和入室行窃都应当被排除在外。

解决所有这些问题的最好逻辑方法当然就是:屋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外人闯进来过。因此丽兹和布里奇特就成了主要嫌疑人。

布里奇特的讲述非常直接,警方似乎没有发现可以下手的地方。但是丽兹的讲述中就包含了许多有趣的细节、漏洞和不一致之处,即使你不考虑她在得知父亲和继母死亡之后的奇怪反应的话。

没有迹象表明雅比那天上午离开过那间房子。她的同父异母的妹妹萨拉·怀特海德,布里奇特认为她只可能去拜访的人,后来被证实根本就没有生病,那天也没有出城,而且也没有送什么纸条给雅比。事实上,认识雅比的人中没有人生病,也没有人知道有什么纸条。警察搜查了伯登家,没有发现任何纸条。

丽兹告诉警察,在父亲回来之后不久,她曾经到过谷仓,这能解释她为什么没有看到谋杀、为什么没有成为被害人。但是对不同的人讲述时,她会为她到那里去提供不同的理由。她说她需要铅供她在计划好的钓鱼旅行中作坠子用。而她却告诉艾丽斯·鲁塞尔她需要铅来修补一个碎了的纱窗。两种说法都不符合警官梅得利的观察:阁楼上的灰尘极厚,在那里留下任何脚印都会存在较长时间。

另外一个细节也同样令人困惑。根据史密斯药店店员艾黎·本斯的说法,在谋杀案发生之前的那天,丽兹到过药店,那离她住的地方只有几分钟的路程。她要本斯卖给她十分钱的氢氰酸,也就是氰化氢溶剂,她说要用它来杀死海豹皮斗篷中的虫子。本斯解释说,他不能卖给她,因为她没有处方。这时,根据本斯的说法,她明显变得焦躁不安,并宣称她以前买这东西可没有遇到过什么麻烦。丽兹否认她曾经到过史密斯药店,尽管另外一个店员和顾客都指认她在上午十点到十一点之间到过那里。后来,另外一个目击证人说,在早些时候,丽兹还曾试图从另外一个药店买毒药。

8月6日,星期六,是安德鲁和雅比·德尔菲·伯登的葬礼日。殡葬仪式是由里夫仁兹·艾德文·奥古斯都·巴克和威廉·沃克·贾伯主持的,他们俩都是秋河市中心公理会教堂的神父。然而,伯登夫妇没有按计划埋葬在橡树林公墓区。警方被告知,伍德医生想亲自对尸体进行检查。因此在哀悼者离开之后,殡仪人员又将尸体搬了回来,之后尸体的头颅被切下来,上面的肌肉也切除了,同时用石膏制作了头颅的模子和身子放在一起。

(尽管不是真的,但是长期以来,不知由于什么原因,总有人宣称安德鲁的头颅没有放回到他的棺材中,而迄今为止其头颅在哪里还是一个未知数。实际上,他的头颅后来被埋在他的脚下,雅比的头颅也埋在她的脚下。这是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案件的另一个惊悚的传闻。)

那天,艾玛和丽兹登报声明,愿意给“能够确保抓捕并使杀害安德鲁·J·伯登及其妻子的罪犯被判有罪的任何人”以五千美元的巨额悬赏。

同一天,在葬礼结束后,秋河市市长约翰·W·考福林和警察局长陆福斯·西利雅得告诉丽兹,说她已经正式成为嫌疑人。

星期天早上,鲁塞尔小姐和艾玛看到丽兹把一件蓝色棉花竖纹灯芯绒衣服放在厨房的炉子里烧。“你要做什么?”艾玛问道。

“我想烧掉这件旧衣服,”丽兹答道,“上面都是油漆。”

艾丽斯说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让任何人看到我做这件事情,丽兹,”然后接着说道,“我害怕将这件衣服烧掉可能是你做过的最糟糕的事情,丽兹。”

丽兹很奇怪地回答道:“哦,那么你为什么还让我这样做呢?你为什么还让我烧掉那件衣服呢?”

这件衣服可能实际上确实也是布满油漆,其他人证实了这一点,但是烧掉它还是非常令人感到奇怪的。伯登家可是非常节俭的,他们用不能再穿的旧衣服做拖把。或许这是丽兹第一次有意识地或下意识地对家里的那种节约行为作出的反叛。

第二地区法院的法官乔西亚·科尔曼·布莱斯代尔主持了聆讯,丽兹在这次聆讯中做证。所有的证词都保密。这时她还没有请律师辩护,而正如我们所看到的,律师辩护是随后进行的审判中最为关键的因素之一。

警察局长西利雅得签发了逮捕令,她被正式传讯。大陪审团指控她犯有杀害她父亲的罪行:

布里斯托尔县秋河市的丽兹·安德鲁·伯登,于1892年8月4日,在布里斯托尔县秋河市,确实凶恶、残暴、蓄意地对安德鲁·杰克逊·伯登进行了攻击,用来攻击的武器是一种锋利的砍切器械,该器械的名字和更详细情况陪审团不得而知。安德鲁·杰克逊·伯登遭到她凶恶的、残暴的、蓄意的攻击,砍切、击打或擦伤了头部。安德鲁·杰克逊·伯登身上有十处致命伤,因为这些致命伤之故,安德鲁·杰克逊·伯登先生当场死亡。

因此陪审团在宣誓之后宣布,丽兹·安德鲁·伯登,确实凶恶地、残暴地、蓄意地杀害了安德鲁·杰克逊·伯登,这扰乱了合众国之治安,也违背了相关法律的规定。

8月12日,星期五,她请的著名律师安德鲁·J·詹宁斯出庭在警察局内举行的法庭审判上宣称:“囚犯认为自己无罪。”

她被带到马萨诸塞州唐顿市的监狱中,在秋河市北边八英里处,因为秋河市没有关押长刑期女犯人的地方。秋河市以前从没有出现过长刑期女犯人。

8月16日,伯登夫妇的遗体,除了他们的头颅之外,终于下葬到了橡树林公墓中。

8月22日,法官布莱斯代尔举行了为期六天的初步审判,也就是合理根据调查。丽兹在这次没有做证,此前聆讯中她所作的证词的秘密记录被当成了初步审判的证据。

作案凶器在初步审判阶段还是问题之所在,今天它也还是一个疑问。在检查完成之后,爱德华·伍德医生做证说,在伯登家地下室中的任何一把手斧上,他都没有发现人的血迹和人体组织,其中一把斧头上的血迹和毛发来自一只奶牛。

尽管如此,在审判的最后阶段,9月1日,法官布莱斯代尔还是作出了审判,他进行了痛苦但坚决的论证,值得我们一看:

现在,漫长的调查已经结束,法官只有一件他认为是自己的职责的事情要做了。如果他可以说“丽兹,我认为你可能无罪,你可以回家了”的话,那么,他自己肯定会感到高兴,而且也会得到许多人的赞同。但是,从被严格、全面询问的证人提供的证据性质来看,法官所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情。假设某个时候某个人曾站在那里,他被人发现在那间对伯登太太来说是死亡之所的客房附近。假设某个人被发现在伯登先生附近,并且他第一个看到伯登先生的尸体,而他所能做的唯一解释就是不合理的:他一会儿在外面的谷仓中找钓线坠子,一会儿又在外面的院子中,一会儿又因为其他某件什么事情出去了。那么,人们还会怀疑我们应当怎么处理这个人吗?因此我所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情了,尽管它让我感觉痛苦不堪:法庭的判决是你可能是有罪的,法庭命令你等待高级法院的审判。

11月7日,大陪审团开始对丽兹·安德鲁·伯登的案件进行了为期三个星期的讨论。当控诉人侯西亚·M·诺尔顿完成陈词时,他请詹宁斯开始为被告人辩护。这可大大出乎人们的意料,因为人们在马萨诸塞州可没有听到过这样的事情。这实际上等于说这两个人是在大陪审团跟前开展了一场审判活动。

一度看起来似乎对丽兹的指控会被认定不成立。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找到作案工具,并且动机也成问题。案件中对她不利的主要间接证据就是她在案发现场附近,最有机会杀害伯登夫妇,而任何其他犯罪场景设想都不像这个那样令人满意。

12月1日,艾丽斯·鲁塞尔做证说丽兹曾烧掉了一件衣服。第二天,丽兹被指控犯下三宗谋杀罪:谋杀父亲、谋杀继母以及同时谋杀他们俩。审判日期定在1893年7月5日。在审判日到来之前,丽兹总共在唐顿监狱里呆了九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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