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减一等于几》第11章:像花环的花圈|鬼话连篇网,一个分享鬼故事的网站
《三减一等于几》第11章:像花环的花圈
连类和胡杨认识很久了。

他是卡车司机,住在邻镇,和死去的丈夫是很要好的朋友。

丈夫死了之后,他来得少了。但是只要路过绝伦帝,只要是白天,胡杨都会来看看连类,帮她干一些男人的活。有一次,连类修房子,都是胡杨一个人干的。

连类一直很感激他。连类很寂寞。

胡杨是一个健壮的男人,他的家不在绝伦帝,他在路上。

时间长了,就像很多故事那样,连类和胡杨睡了。

但是,连类特别谨慎,她不让胡杨经常来。

连类不想弄得满城风雨。

两个人大约半年有一次交欢。

绝伦帝小镇的居民很少猜疑,他们对连类的事情一无所知。

迢迢溺死的那一天,司马太太来做连衣裙的时候,胡杨正巧在连类家。

白天,急急匆匆,当时没有采取措施,两个人冒了一次险。

过了一些日子,连类有要呕吐的感觉。

她立即怀疑是怀孕了。她紧张起来。

果然,月经没有来。

她有点不知所措了。

跟丈夫睡了两年都没有怀上孩子,这一次……

她给胡杨打了一个电话,问他怎么办。

胡杨说:“打掉呗。”

连类的心哆嗦了一下。

平时,谁踩死一只蚂蚁连类都会感到残忍,更别说杀鸡杀鱼了。

现在,要把一个生命销毁,而且是她亲生的孩子!

但是,无论怎样,她都没有勇气让这个孩子生下来。其实她多么希望这个孩子能生下来啊,陪伴自己,度过这寂寞而漫长的人生。

两个月后,胡杨开车来了,带着连类,去了县城。

他们当然不敢在小镇医院堕胎。

到了县城,他们进了一家私人诊所。

上手术台的时候,连类的身子不停地抖。

疼。

冰冷、尖利的铁器。

温暖、柔弱的生命……

汗顺着连类的脸颊流淌。

最后,她像做梦一样看见了那一个无辜的小生命,他红红的,鲜鲜的,被大夫装进盘子里端走了。

那是她的孩子。

他十分信任母亲的子宫,他相信在那里面没有人能够伤害他。

是啊,如果在子宫里都不安全了,还会有安全的地方吗?

他毫无戒备地在里面安静地睡着……

他还没有长成人形,他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他能斗过谁呢!

突然,穿白大褂的刽子手来了,他们轻易就把他弄碎了。

连类觉得自己是这些刽子手的同谋。

胡杨扶她走出诊所后,她大哭。

胡杨劝她。

她还是哭。

连类回家了。

没有谁察觉。

当天晚上,连类上厕所,她看见门外摆着一个小小的花圈!

她吓了一跳。

那花圈在夜风中抖动。

那花圈没有黑白色,它是用各种彩纸扎成,极其鲜艳,令人恐怖。甚至更像一个花环,但是它确实是花圈。

她把那古怪的花圈拿进房子里,烧了。

她怎么想都想不出这是谁送来的花圈。

她怕极了,一夜没敢睡。

过了一些日子,她才慢慢缓过来。

可是,她的难过没有消散,仍然提不起精神。

那个孩子总在她眼前飘来飘去,红红的,鲜鲜的……

这天,连类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那个孩子。

他没有身体,只有一双嫩嫩的眼睛,那双眼睛茫然无助地看着她:妈妈,妈妈,你救我……

连类救不了他。他那双眼睛越来越远了,向一片无底的黑暗沉没下去,那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她,有怨恨,有委屈,有恐惧……

连类一下就醒了。

夜漆黑。她睡不着了。

在这寂寞的午夜,她很想给胡杨打个电话,可是终于制止了自己。他是有妻室的人……

电话突然响了。

电话声在死寂的夜里十分刺耳。

是谁呢?平时,没有任何人在这个时间给她打电话,包括胡杨。

她伸了几次手,都没敢抓起话筒。

它一直响着。

是胡杨?

连类最后还把电话拿起来:“喂……”

里面传来一个婴孩的声音,很近,好像就在话筒里!

那婴孩哭诉着:“妈妈……你别丢下我……你别丢下我!……”

连类一下就扔了电话。

可电话又响了。

她哪里敢再接,吓得像筛糠一样盯着那白色的电话,一动不敢动。

电话一直在响,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停止。

太阳升起来,大家都起床做早饭的时候,连类哆哆嗦嗦地给胡杨打了一个电话,她让胡杨来陪她一夜。她实在害怕!

胡杨竟然不在。他孩子说他到外县拉货去了,要一周才能回来。

没办法,连类就只好去找司马太太,谎说夜里有人打骚扰电话,自己很害怕,要她晚上来给她做个伴。

司马太太爽快地答应了。

她还没有从失去爱女的悲痛中解脱出来,晚上正好有个伴说说话。

她跟她睡了三天。

三天夜里电话都没响一声。

连类就不好意思再让司马太太做伴了。

第四天夜里,又剩下连类一个人了。

她安慰自己说:那天肯定是一个逼真的梦,是自己给阴阳混淆了。

她睡前,把电话线拔掉了。

快半夜的时候,提心吊胆的她才迷迷糊糊睡着。

突然,她被什么声音惊醒了。她屏住呼吸听:那个婴孩的哭诉声又来了!

她吓得面无人色:电话线不是拔掉了吗?

那声音在漆黑的窗外,紧紧贴着窗子:妈妈……你别丢下我……你别丢下我!……我好冷啊……我好冷啊!……

连类本能地抓起电话,忽然想起电话线拔掉了。

她大声地喊:“有鬼呀!有鬼呀!”

邻居们被连类叫醒后,纷纷跑来。

他们看见连类只穿着内衣,站在窗前,挥舞一条长裤,往窗外驱赶着什么。

窗外漆黑。

连类的动作让人感到恐怖。

司马太太说:“连类,你在干什么!”

连类惊恐地说:“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大家都意识到连类可能疯了。

司马太太又问:“你哪有孩子?”

连类很生气地瞪了司马太太一眼:“我有没有孩子你管得着吗!”

司马太太强制地抱住连类,把她手中的长裤夺下来,让她坐在床上。李麻太太打开冰箱给她倒了一杯梨汁。

卞太太柔和地说:“连类,你冷静点,大家不是都在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出来,心里也痛快一些。”

连类突然大哭:“我的孩子回来了,他不想走啊!我作孽啊!”

卞太太:“你的孩子在哪儿呀?”

连类指指窗子:“他就贴在窗子上!你们快点让他走!”

她惊惧地盯着窗外,像小猫一样缩在司马太太的怀里颤抖。

这时候张古来了。

我们可爱的张古——惟一明察秋毫的人——懂得一切真理从怀疑开始的人——爱思考的人——惟一锲而不舍地要查清事情的真相,坚决要和邪恶斗争到底的人——不惧危险的人——被人误解为神经兮兮的人——来了!

当然他的装束确实有点滑稽——还是鸭舌帽,大墨镜,叼着烟斗,拄着文明棍。他之所以来晚了,可能就是因为他出场之前要打扮一番。

他站在连类面前,问了一些问题,还做了笔录。

连类折腾累了,在司马太太的怀里睡去。

张古小声问大家:“连类清醒的时候,最后谁跟她接触过?”

司马太太说:“我。她说有人打骚扰电话,让我做伴。”

张古若有所思,把这一条记上了。

然后,他立即检查电话线——电话线被拔掉了。

这一夜,大家都没有离开。

天亮后,有人给连类的婆家报了信,他们把连类从17排房接走了。

接着,婆家又给连类的舅舅报了信,他们把连类从绝伦帝接走了。

17排房有一个房子空了。

连类的婆婆要把这个房子卖掉,可是买主来看过房子之后,说什么都不买了。

因为他在房子前又看见了一只像花环的花圈。

目录
首页
专题
TOP

目录 共28篇

正序 关闭